见不得光的干脆别看盲目地爱吧

生命之水 奥利x罗伊

-生命之水。



WARNING:DC同人。N52世界线前提,人物关系性部分参考P52,混合产物,如有出入属于本人故意。Daddyissue探讨之作,存在对于绿箭与军火库的影射描写,精神及过量饮酒问题。

酒精味道真的烂爆所以请不要模仿。





第十七次在漆黑的夜幕中凝视着天花板时,我想,此刻哪怕有一品脱酒精也会显得分外安慰。


我和奥利弗的争端并非是在特定的某刻才突然尖锐地发生的。男孩和成人,养子与父亲,助手及义警。难说究竟具体是哪个部分出了问题,像活动齿轮里夹进一小块咀嚼过的口香糖,在漫长滚动与啮合中两相粘连,拉出恼人的细丝,断裂,再咬合,最终像一窝蜘蛛在几平见方的安全屋内织满重叠的捕虫网,谁也无法再对解不开的环环锁扣视若无睹。

我猜-因为即便这么些年过去,罗伊哈珀依旧是那个靠着拼命瞄准靶心去博取老爹关注的男孩,嗯哼?究竟事实如何,谁知道呢,或许吧。

坦诚而言,不能说在生涯里我没有时时刻刻在脑海里想象这么一种场景:某日醒来后自诩天才的军火库脑袋混沌到搞丢最基本的机械组装原理,在被需要的那些场合丑态百出,随即被扔进垃圾桶,变成分文不值、孤身一人游荡的流浪汉。而奥利只是带着那种公关专家式的扑克脸,透过我眼底不成具象的虚影沉重且遥远地凝望,审视着寻找什么也许从未在我身上存在过的东西。

——不止是性格与缔结关系上陈词滥调的信任与安全感一说。在很多时候他整个思维逻辑都太过出人意料,我并不总能明白他的期望与想法。虽然长久搭档令我能轻易猜到奥利接下来所有举动,服从之余还能分神想想看我们未来会在他怎样的高超指挥下送掉小命。

这听上去是不是更像自作自受了?但事实确实如此。


毋庸置疑这是逃避,没人能否认。义警或英雄们从不逃避,而当然我想自己多半也称不上英雄。多数人-整个生涯都只是在寻找自己的价值与意义,军火库也不过靠着以为自己帮得上什么人来确认自我存在罢了,没哪里值得稀奇。

总之,绕过伟大的星城义警绿箭阁下做些什么其实并不算难。更何况在那些迷茫而混乱的时候我只是-真的,我只是想要什么来救救我岌岌可危的脑子,把胡思乱想顺着喉管和胃袋倒出去,靠单纯呕吐也行,然后换成无色透明的液体灌满思考回路,假装一切依旧风平浪静。

在并不长的时间内,像突然发生-或者说并非没有征兆地,我开始酗酒。

先是宴会上的香槟和利口酒,后面变成威士忌、伏特加或者调制鸡尾酒,实在搞不到高度数烈酒的时候我对啤酒或者那种粗劣的烧酒也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像将某种非牛顿体的液态寄生物完整送进内侧去寻找“真实存在的罗伊哈珀”。我向来尽量捏着承受限度让自己不至于在喝空容器前断开神经连接,在一场战斗结束的最后对着酒瓶口舔去最后那点令舌根都泛着苦和麻痹感的液体,半滴也不浪费。


酗酒并非一种能够自父辈处传承的糟糕品质,比起怪责某种先天性的东西、血脉或基因里的渴望,更该审视环境或易受挫败、诱惑影响的精神——这话是人类行为学家说的,当然我没有深入拜读过他的什么著作,哪里说错不怪我。

我知道奥利迟早会发现,也猜得到可能的后果。可-还是选择了这个。如果不在这儿歌颂一下酒精为我带来那些虽然虚幻但令人安心的平静,恐怕就显得像我不清楚自己做出的选择意味着什么了。


不太恰当的比方:我的导师与搭档于我的生活而言就好像-“生命之水”。

这是种你在生活中不常见的烈酒。作为安慰剂它太超过了,易燃、过度纯粹、只能在你喝下的每杯里占据大概十到十五毫升,再多就会让你尝到狂妄自信的不良代价。只有疯子才会想和这种东西生活在一起,然而它却有生命之水的漂亮名字。

只能调和,不能纯饮。不论你的耐受程度有多深厚,勇气有多超乎常人,它就是会不由分说要你的命——近乎每个向你兜售这种酒精炸弹的售货员、或者购物网站上的简介都再三向顾客这样强调。这是生命之水,也许生命里必须要有它存在的一定浓度,但-决计不能是全部。

在那些躺倒在酒瓶间而非柔软床铺的夜晚里,我有时会想到生活中如同毒药的两种依赖存在着某些奇妙共通。


义警-导师-秘密身份。

酒精-快乐-切断思考。


你知道它能给你带来怎样的快乐与成就,甚至生命的价值、尊严与意义都在一定程度暗中维系于此。但你活在这个世界上,非日常不能总是你的全部。这是真的,怎样否认也没用。

或许不该承认,除了酒精催化下也再做不到这样的坦言:忽然被赠予一切、从师长那里继承得到信念的男孩太过在意了。罗伊哈珀就像个从未得到礼物的小男孩人生第一次在圣诞节得到整颗枞树,任谁劝也只是固执地握着伯利恒之星,守着铺满树下的礼物直至确认它们真的不会消失。

怀着某种令人悚然的敬仰与迫切的回报欲望,那时我对于导师、这份本不属于自己的事业执着得太过,没来由地自信地在脑海里划定界线,追求着某种-并不现实的纯粹。愚蠢,但是事实,我那么做了,并以为奥利弗-aka绿箭-无所不能。

然而夜间事业与对一个孩子的爱只能占据奥利生活的一部分,从来不是全部。


每当想起这件事,我都会很快关联到某些已经碎片化的场景。一个夏天,奥利作为奖励地订了巡游演出到星城的《芝加哥》-靠在一起的两个前排座位。我对浪漫或者讽刺歌舞故事其实没什么兴趣,但奥利说他特意抽出时间来陪我全程看完。所以,好吧。

人群过分嘈杂,毕竟开场前的音乐剧也算半个社交场合。许多人认得出奥利的脸,自以为高明地凑过来攀谈-无外乎谈论品味与艺术审美,假作讽刺剧的观众也拥有荒诞派嘲弄娱乐至死时代的思想内核。在自诩上流人士的那些人的寒暄中我又一次-没头没脑地感到不快,近乎有种站起身甩下没有表情的冷脸从来路离开的冲动。但开场的爵士乐将所有人按回座位,女主演在All That Jazz的萨克斯声中与伴舞调笑着推推挤挤地奔跑上场,舞台外的灯光熄灭了。

金发的罗克茜对着观众卖弄她愚蠢得有点儿可爱的妄想,扭动身躯,抚摸着舞服上庸俗地胡乱折射光线的亮片。那姑娘毫不遮掩对于从机械师的妻子成为她自己、成为名流和富豪本身的渴望。

直觉告诉我这是奥利又一次不大好笑的玩笑。罗克茜,罗伊——干嘛不拿罗宾开涮呢?毕竟我实在不觉得开枪杀死骗子情人的娱乐圈梦想家有什么可借着乌合之众一时的喜爱“成为自己”的。

“…我爱观众由于他们爱慕我,他们因我爱他们而爱我。我们互相爱得死去活来-”

舞台上的讽刺剧女主角向后仰倒在伴舞们的臂弯,以某种过分天真愚蠢的语调念白。我下意识望向奥利隐没在舞台灯光下的侧脸,他当然能第一刻察觉到我的目光,却只是半挑着眉毛露出一副不算投入但欣赏的表情望着舞台,没有回头。我开始觉得坐在这儿是件非常蠢的事了。

“罗克茜”的视线巡视一圈,不期然与坐在前排且正走了神的我对上。她陡然露出俏皮的嘲弄微笑,刻意眨眨右眼,用轻慢的口吻将台词说下去:“——而这就是演艺事业,小子。”


所以,你看完之后有什么感想?奥利握着方向盘,用闲聊的口吻提问。他被发胶抚平过的头发有一绺蹭在车座靠枕上,滑稽地反重力翘起来,这我暂且不打算告诉他;拉弓生出硬茧的手指以1-2-3-4的拍子在皮具护套上来回跳跃。

没人能在这样响亮且规律的声音里找回正常的思考节奏,军火库的天才脑袋也不行。于是我只是大笑,放松地向后仰倒陷进车后座柔软的靠背,隔着材质厚重的座椅踢他的肩胛:拜托,比利弗林老爹,我只以为你在拿罗克茜揶揄我呢?

那我们现在扯平了,所以省省吧罗伊,别想借此从我这儿敲到好处。他彻底放松下肩膀,随后又很快扭过头笑着骂道:把你的脚从车座靠背上放下来——没有人教过你坐相吗,野孩子!


我当然不以为它存在哪种预见性,也不打算学着什么无病呻吟的文学作品意有所指,说奥利是我的比利弗林大律师、玻璃纸先生以及其他有毒关系的典范。嘿,军火库可不是以大文学家特质而出名的,谁能据此违心地夸赞一个酒鬼机械工的文学造诣呢。


因此我只打算用仅剩的所有笔力描述这样一个荒诞的场面:猜猜看-那瓶生命之水的下场?


它太纯粹了。96度的酒精浓度甚至远超医用,即便是我也只把生命之水当做为醉而醉的调和剂,远远没到与自己的消化道过不去的程度。但-别忘了酒精作用的另一面。甲醇是相当优良的清洗剂、溶剂,也在常见可燃物中占据较为危险的地位。

……好吧。不难猜到,正如那场使一切滑向无可挽回的争端一样,理由仍然是我的疏忽。

那杯还没来得及加入啤酒或苏打水的透明液体只是稀松平常地摆在桌面上,旁边放着未封口的半瓶。兴许是电烙铁还是其他什么温度超过了界限阈值:先是轻柔的“噼啪”,生命在容器中震颤着醒来。不待人有片刻反应的机会,它咬着空气跳跃而起,点燃了瓶身裹塑料的纸质、抓住桌子像荡秋千似的摇晃头脑,把自己铺平展开吞下一切潜在的助燃物。然后——

升腾!冲天的浅蓝色火光数秒内席卷了一切,像掌控全副罪恶而炫耀加身华服的恶魔,轻快踩下滚烫的阶梯。我、我的工作台、天花板乃至整个废弃工厂在那一刻仿佛已见到了燃烧殆尽的终末,在安静燃烧的蓝火里岌岌可危。而当时当刻,面对那片正择人而噬的蓝色的我头脑却只剩空白。

恍惚间我看到它烧尽了一切。

从罗伊哈珀本身开始点燃,到整座工厂,荒野的植被,居民区,星城中心城大都会乃至整片美洲大陆。它们在燃烧中无声呻吟,审视地盯着我瞧。

——你为什么在这儿?火焰中那幻影望着我的眼睛如此责问。我叫你解除你的一切职责,是因为你-罗伊哈珀-担当不起所有的一切。胆小鬼,瘾君子,毫无自控能力的可怜虫。


头脑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变得完全空白。实话说,我几乎完全忘掉自己是怎么手忙脚乱地把那场意外起火扑灭的了,或许是血脉里存着什么救火员的天赋。真的-我不知道,一点记忆也没能存在于这恍惚彻底的脑子里,哪怕有人上门调查我也会这么回答。


这种惊悸持续到后半夜也没能完全消退。

断开供电的工厂除了夜幕中不算明亮的星和月亮外再无照明的微光。我没能抢救下工作台放着的那些笔记资料,也没了聊以安慰自己的酒精。

绿的、蓝的、红的,霓虹灯似的星星的碎片在脑海中仍被烧得噼啪作响。我望着烧得斑驳的天花板,难得地再次感受到胸腔一呼一吸之间的力度,带着肌肉与骨骼突突地跳动、颤抖,为干涸粘滞的嘴唇想象一簇燃烧的火焰,它原本有着生命之水过度醇厚的滋味。


-哪怕这时能有一品脱酒精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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